是夢魘還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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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魘還是真實
唔，雖然現在不能親，不過抱抱還是可以的。
林琮美立刻撲到白起身上，卻感覺他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不是吧，這麽害羞？！居然這就不好意思了？！
林琮美忍不住偷笑著擡頭，卻見白起的目光似乎並不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到了遠處。此時他的眉頭微蹙，下巴緊繃，連剛剛還彎起的唇角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雖然她也想多想——比如白起是不是被她的體重嚇到了，可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不遠處的半空中，有架小型飛行器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
不會被看到了吧？！
剛剛大起來的膽子又縮得跟鵪鶉似的，林琮美耳根一紅，手忙腳亂地從白起身上跳了下來，還差點摔一跤。若不是白起扶了她一把，這尷尬的局面還會繼續升級。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起收回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遺憾，可再想細究，那雙半垂的眼眸裏又只餘她的倒影。
白起心裏確實有些遺憾。
難得女孩主動，他甚至因為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比以往更多了一分俏皮和靈動而差點忘乎所以。只是他有心寵溺，可偏偏被人打擾。
但他也不想被人圍觀，哪怕這架飛行器看上去只是路過。
“走吧。”
他從空間口袋裏取出飛行摩托，調整了方向，正要跨坐上去，可那架原以為只是路過的飛行器卻突然在他們面前的草地上降落了下來。
判斷錯誤，白起也沒在意。畢竟他沒有從這裏面的人身上感覺到惡意。但還是第一時間就將林琮美護到身後。
很快，飛行器上的防護罩就向上打開，兩個女人從類似跑車模樣的飛行器裏走了下來。
目光正好落在他們身上，看樣子似乎是沖他們而來。
為了安全起見，白起還是借由魂力感應了一下，確定這兩人身上沒有什麽危險物品的存在，他這才往旁邊挪了半步，將身後的林琮美露了出來。
也不說話，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意思大概就是——
好了，安全了，可以出來玩了。
林琮美對白起貼心的保護和把她當成易碎花瓶的舉動表示窩心。
沒錯，她知道自己的斤兩，也沒有作死的打算，更不會覺得白起的這種舉動是不尊重她。相反，她此時心裏甜絲絲的，就像剛喝了一杯蜜水。
隨著兩個女人的靠近，一襲如蜜水般清淺的亞金色裙擺也撞進了林琮美眼底。她擡眼望去，卻被打頭的女人吸引了全部註意力。
那是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全身被如絲綢般順滑的面料包裹著，雙手交疊在腹部，裙角隨著走動輕輕搖擺，一舉手一投足盡顯高貴優雅。
她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容貌並非絕美，但那張只是中上之姿的臉上卻有著一雙如廣闊的天空和無盡的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
似乎能承載萬物的天青色，有著包容一切，溫和、平靜，讓人心安的力量。
反倒是她身後那個看起來有些像保鏢的紅發女人，即便有著張揚的發色，卻反而不如她顯眼。
天青色眸子的女人在適當的距離停了下來，朝著林琮美溫和地笑了笑，才看向一旁的白起，勾動著唇角，“是白先生吧。”
她的聲音柔和清透，像張馳有力的大海。
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代表她知道他。
她似乎也沒打算賣關子，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薇薇安。”
“皇後陛下？！”林琮美有些詫異，又覺得理所當然。似乎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會讓那位皇帝陛下在提及她時都帶著一種繾綣的溫柔。
她微微頷首，“是，叫我薇薇安就可以了。”
只是隨後她的舉動，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薇薇安直接沖他們行了個禮，躬身的姿態，以皇後的身份來說，實在是大禮。
“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與二位見面，只是我聽說了之前的事情，覺得有必要來解釋一下。這一禮也是為凱特的冒失向二位道歉。”
薇薇安此時的眸子裏正如她所說的一般，盛滿了歉意。
盡管她剛剛才低下頭，可現在這般依舊雍容大雅從容大方的姿態，卻讓人有種仿佛能看到那栗色的卷發上正戴著王冠的錯覺。
盡管如此，薇薇安那雙天青色的眸子裏還是流露出一點憂思。
“也許我說的話在二位看來可能是危言聳聽，但還是想請二位聽我說完。”
她微微仰頭，目光穿過雲層，似乎落到了更遠的地方。
“不知道二位聽過星域計劃嗎？”雖然是問句，可她似乎並不在意有沒有人回答，連目光都沒有收回。
“幾十年前，軍部的人曾勸陛下擴充軍部，打造飛船，探索未知星域，陛下應允了。這就是星域計劃。可事實上，這麽多年，軍部卻是打著這個星域計劃的幌子，在利用人體做實驗。”
“只是我們發現得太晚，軍部也擴張得太快了，我們現在幾乎無法阻止他們。我們需要更多人手來對抗他們，若是失敗……整個星球，都可能變成煉獄。”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薇薇安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可當她的目光收回並落到林琮美和白起身上時，又變得堅毅起來。
“我希望二位能留下來看一些東西，如果看過之後二位還是要走，我也不會挽留。”
不知怎麽地，林琮美下意識地想到了從實驗基地出來以後經過的那個破落小鎮，還有裏面那些游蕩的殘缺魂魄。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向白起。
白起的眉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蹙了起來，他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皇宮門口迎接他們的是路易斯，見到他們時，他似乎松了口氣。
薇薇安將他們帶到了資料室。
只是在進去之前，白起突然將林琮美拉到一邊，正色道：“我想確認她說的話，也需要驗證一些事情，但這裏面的東西恐怕不適合你看。答應我，就在外面等好嗎？”
白起的目光充滿擔憂，和之前他下意識地將她拉到身後所流露出來的擔心完全不同，那種感覺就像是——那裏面有個可怕的夢魘，一旦她進去，就會將她拖入無邊而暗沈的噩夢之中，連他都無法阻止。
男人並不是強硬地讓她留下，她同時也感受到了他此時的憂慮，林琮美沒再堅持。
她只是告訴白起——她會乖乖地在外面等他出來。
“嗯。”白起點了點她的手指，用魂力凝成的黑色指環在她的中指浮現。
“它陪著你，我很快出來。”
林琮美被路易斯帶到了一旁的休息室。
奇怪的是，在喝了一杯送上來的茶水之後，她不知怎麽地就突然犯困，連喊人的時間都沒有，眼前就是一黑，然後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琮美只覺得眼皮很重，她有些不想睜開，可又不知道怎麽回事，似乎內心有個聲音在催促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就看到了令她膽喪魂驚的一幕畫面。
赤紅色的月光下，漫天如血霧一般。眼前是鋪滿尖刺的深坑，她似乎就站在邊緣，搖搖欲墜。
低頭就能看到許多掉在尖刺上，被尖刺捅穿身體的人。他們掙紮著、嚎叫著，鮮血從傷口湧出，將坑內的泥土都洇染成暗褐色。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失重感襲來的同時，林琮美內心的驚懼在無限放大。
她閉上了眼睛。
劇烈的心跳聲在耳膜間回蕩，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她再次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畫面卻變了——被鉸鏈吊起來鞭打，鮮血淋漓掛成臘肉一般的人在她面前排成排。
腳下似乎就是傳送帶。而傳送帶的盡頭，正掛著一根沾滿了凝固血液的鉸鏈，似乎正等著她伸頭進去，將她套起來，和那些被當成豬肉的人一樣吊起來。
在那充滿血腥味和鐵銹味的地方，在那冰涼的鉸鏈觸碰到她額頭的肌膚時，林琮美渾身一個哆嗦，然後眼前再次一黑。
下一刻，她就在被重物擠壓，骨骼盡碎，渾身劇痛的感覺中又再次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似乎是真的。
她的左右兩邊都是人。和她一樣，被長長扁扁的鐵塊擠壓著無法動彈的人。
隨著厚重齒輪轉動的聲音傳來，鐵塊中間的縫隙越來越小。她能感覺到胸腔上面的骨骼從上到下在一根根斷裂，有些劃破了她的皮膚、血管，有些則穿刺進她的內臟。
連呼吸都無法維續，在窒息的疼痛中，耳膜嗡嗡作響，她似乎期盼著斷氣那一刻的來臨，好徹底擺脫這無邊的痛苦，可下一刻，胸前的重物卻被移開了。
她如一攤死肉倒在地上。
呼吸間，胸腔裏只有破碎的血肉在上下回蕩，夾雜著骨骼刺痛的感覺，連大腦都快要無法接受這樣的疼痛，可在它給予她暈厥的暗示時，那驟然離開的鐵塊又再次擠壓了過來。
為什麽還不死？！
此刻，林琮美心裏只有這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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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雖然現在不能親，不過抱抱還是可以的。
林琮美立刻撲到白起身上，卻感覺他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不是吧，這麽害羞？！居然這就不好意思了？！
林琮美忍不住偷笑著擡頭，卻見白起的目光似乎並不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到了遠處。此時他的眉頭微蹙，下巴緊繃，連剛剛還彎起的唇角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雖然她也想多想——比如白起是不是被她的體重嚇到了，可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不遠處的半空中，有架小型飛行器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
不會被看到了吧？！
剛剛大起來的膽子又縮得跟鵪鶉似的，林琮美耳根一紅，手忙腳亂地從白起身上跳了下來，還差點摔一跤。若不是白起扶了她一把，這尷尬的局面還會繼續升級。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起收回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遺憾，可再想細究，那雙半垂的眼眸裏又只餘她的倒影。
白起心裏確實有些遺憾。
難得女孩主動，他甚至因為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比以往更多了一分俏皮和靈動而差點忘乎所以。只是他有心寵溺，可偏偏被人打擾。
但他也不想被人圍觀，哪怕這架飛行器看上去只是路過。
“走吧。”
他從空間口袋裏取出飛行摩托，調整了方向，正要跨坐上去，可那架原以為只是路過的飛行器卻突然在他們面前的草地上降落了下來。
判斷錯誤，白起也沒在意。畢竟他沒有從這裏面的人身上感覺到惡意。但還是第一時間就將林琮美護到身後。
很快，飛行器上的防護罩就向上打開，兩個女人從類似跑車模樣的飛行器裏走了下來。
目光正好落在他們身上，看樣子似乎是沖他們而來。
為了安全起見，白起還是借由魂力感應了一下，確定這兩人身上沒有什麽危險物品的存在，他這才往旁邊挪了半步，將身後的林琮美露了出來。
也不說話，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意思大概就是——
好了，安全了，可以出來玩了。
林琮美對白起貼心的保護和把她當成易碎花瓶的舉動表示窩心。
沒錯，她知道自己的斤兩，也沒有作死的打算，更不會覺得白起的這種舉動是不尊重她。相反，她此時心裏甜絲絲的，就像剛喝了一杯蜜水。
隨著兩個女人的靠近，一襲如蜜水般清淺的亞金色裙擺也撞進了林琮美眼底。她擡眼望去，卻被打頭的女人吸引了全部註意力。
那是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全身被如絲綢般順滑的面料包裹著，雙手交疊在腹部，裙角隨著走動輕輕搖擺，一舉手一投足盡顯高貴優雅。
她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容貌並非絕美，但那張只是中上之姿的臉上卻有著一雙如廣闊的天空和無盡的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
似乎能承載萬物的天青色，有著包容一切，溫和、平靜，讓人心安的力量。
反倒是她身後那個看起來有些像保鏢的紅發女人，即便有著張揚的發色，卻反而不如她顯眼。
天青色眸子的女人在適當的距離停了下來，朝著林琮美溫和地笑了笑，才看向一旁的白起，勾動著唇角，“是白先生吧。”
她的聲音柔和清透，像張馳有力的大海。
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代表她知道他。
她似乎也沒打算賣關子，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薇薇安。”
“皇後陛下？！”林琮美有些詫異，又覺得理所當然。似乎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會讓那位皇帝陛下在提及她時都帶著一種繾綣的溫柔。
她微微頷首，“是，叫我薇薇安就可以了。”
只是隨後她的舉動，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薇薇安直接沖他們行了個禮，躬身的姿態，以皇後的身份來說，實在是大禮。
“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與二位見面，只是我聽說了之前的事情，覺得有必要來解釋一下。這一禮也是為凱特的冒失向二位道歉。”
薇薇安此時的眸子裏正如她所說的一般，盛滿了歉意。
盡管她剛剛才低下頭，可現在這般依舊雍容大雅從容大方的姿態，卻讓人有種仿佛能看到那栗色的卷發上正戴著王冠的錯覺。
盡管如此，薇薇安那雙天青色的眸子裏還是流露出一點憂思。
“也許我說的話在二位看來可能是危言聳聽，但還是想請二位聽我說完。”
她微微仰頭，目光穿過雲層，似乎落到了更遠的地方。
“不知道二位聽過星域計劃嗎？”雖然是問句，可她似乎並不在意有沒有人回答，連目光都沒有收回。
“幾十年前，軍部的人曾勸陛下擴充軍部，打造飛船，探索未知星域，陛下應允了。這就是星域計劃。可事實上，這麽多年，軍部卻是打著這個星域計劃的幌子，在利用人體做實驗。”
“只是我們發現得太晚，軍部也擴張得太快了，我們現在幾乎無法阻止他們。我們需要更多人手來對抗他們，若是失敗……整個星球，都可能變成煉獄。”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薇薇安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可當她的目光收回並落到林琮美和白起身上時，又變得堅毅起來。
“我希望二位能留下來看一些東西，如果看過之後二位還是要走，我也不會挽留。”
不知怎麽地，林琮美下意識地想到了從實驗基地出來以後經過的那個破落小鎮，還有裏面那些游蕩的殘缺魂魄。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向白起。
白起的眉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蹙了起來，他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皇宮門口迎接他們的是路易斯，見到他們時，他似乎松了口氣。
薇薇安將他們帶到了資料室。
只是在進去之前，白起突然將林琮美拉到一邊，正色道：“我想確認她說的話，也需要驗證一些事情，但這裏面的東西恐怕不適合你看。答應我，就在外面等好嗎？”
白起的目光充滿擔憂，和之前他下意識地將她拉到身後所流露出來的擔心完全不同，那種感覺就像是——那裏面有個可怕的夢魘，一旦她進去，就會將她拖入無邊而暗沈的噩夢之中，連他都無法阻止。
男人並不是強硬地讓她留下，她同時也感受到了他此時的憂慮，林琮美沒再堅持。
她只是告訴白起——她會乖乖地在外面等他出來。
“嗯。”白起點了點她的手指，用魂力凝成的黑色指環在她的中指浮現。
“它陪著你，我很快出來。”
林琮美被路易斯帶到了一旁的休息室。
奇怪的是，在喝了一杯送上來的茶水之後，她不知怎麽地就突然犯困，連喊人的時間都沒有，眼前就是一黑，然後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琮美只覺得眼皮很重，她有些不想睜開，可又不知道怎麽回事，似乎內心有個聲音在催促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就看到了令她膽喪魂驚的一幕畫面。
赤紅色的月光下，漫天如血霧一般。眼前是鋪滿尖刺的深坑，她似乎就站在邊緣，搖搖欲墜。
低頭就能看到許多掉在尖刺上，被尖刺捅穿身體的人。他們掙紮著、嚎叫著，鮮血從傷口湧出，將坑內的泥土都洇染成暗褐色。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失重感襲來的同時，林琮美內心的驚懼在無限放大。
她閉上了眼睛。
劇烈的心跳聲在耳膜間回蕩，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她再次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畫面卻變了——被鉸鏈吊起來鞭打，鮮血淋漓掛成臘肉一般的人在她面前排成排。
腳下似乎就是傳送帶。而傳送帶的盡頭，正掛著一根沾滿了凝固血液的鉸鏈，似乎正等著她伸頭進去，將她套起來，和那些被當成豬肉的人一樣吊起來。
在那充滿血腥味和鐵銹味的地方，在那冰涼的鉸鏈觸碰到她額頭的肌膚時，林琮美渾身一個哆嗦，然後眼前再次一黑。
下一刻，她就在被重物擠壓，骨骼盡碎，渾身劇痛的感覺中又再次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似乎是真的。
她的左右兩邊都是人。和她一樣，被長長扁扁的鐵塊擠壓著無法動彈的人。
隨著厚重齒輪轉動的聲音傳來，鐵塊中間的縫隙越來越小。她能感覺到胸腔上面的骨骼從上到下在一根根斷裂，有些劃破了她的皮膚、血管，有些則穿刺進她的內臟。
連呼吸都無法維續，在窒息的疼痛中，耳膜嗡嗡作響，她似乎期盼著斷氣那一刻的來臨，好徹底擺脫這無邊的痛苦，可下一刻，胸前的重物卻被移開了。
她如一攤死肉倒在地上。
呼吸間，胸腔裏只有破碎的血肉在上下回蕩，夾雜著骨骼刺痛的感覺，連大腦都快要無法接受這樣的疼痛，可在它給予她暈厥的暗示時，那驟然離開的鐵塊又再次擠壓了過來。
為什麽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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